流于孤北

敬心头热血。

【林秦】依靠(中)

喵,预警见上回。
死活发不出下回的我很委屈。
上下文: 依靠(上)   依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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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把刀放下!”

带着证据回局里之后,从计程车公司查探秦明的下落然后紧赶慢赶赶到的林涛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下意识拔枪对准面前的人,平时八风不动的手指却时刻微微颤抖着,甚至连保险栓都忘记打开了。

秦明也是意外极了。林涛的大喝就如同医一声惊雷直直打入他的大脑中。说实话,秦明从未想过这样一幕。他下意识偏开了压迫底下凶手颈动脉的左手,痴掉一般地回望林涛冲上来的楼梯入口。

林涛感觉自己也是气疯了,这样混乱的一天,让他不知该说什么。从不得不抓捕爱人的愧疚算起,又接到爱人诀别的信件,到现在,他又亲眼给他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的秦明要在他面前用行动来放弃他,要放弃他们共同的信仰,然后去杀死一个应该交给法律审判的罪犯。

可林涛又生不起气,就在秦明转过头,双眼通红流着泪回望他的时候。林涛只觉得心脏都要碎了。人和人的眼泪的价值是不同的,林涛记不得上一次见到秦明流泪是什么时候了。——是那个跟今晚一模一样的暴雨夜,是秦叔叔在小秦明面前死去的那夜。

就在林涛甚至想扔了枪,上去抱着秦明安慰安抚的时候。秦明的失神让他身下压制的凶手有了可趁之机。那中年男人在秦明的刀下,第一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是在他曾经送了那么多人去死的情况下都没有产生的。

中年男人对着秦明的面门就是反手一击,趁着秦明下意识用拳抵挡的时候,猛然弹起压倒在秦明身上,接着两个重肘击打在秦明脆弱的腹部。现在的情景就如同反转了一样,凶手反客为主双腿跨骑在秦明身上,他死命摁着秦明的手,想要将那把柳叶刀反插进秦明的心脏中。

“放开秦科长!你已经被包围了!”紧跟林涛随后而来的刑警队员见到的就是这样纤弱法医被罪犯欺辱伤害的场景,一个个掏枪严阵以待。

这样的景象落在林涛眼帘里却是了不得了,分分钟蒸发了他所有的理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林涛冲到他俩面前的速度,连劫持秦明的犯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林涛一脚直对中年男人的面门踹去,一脚踹翻他却不停,失去理智一般一拳拳挥打在男人胸上,拳头砸上胸腔回响的空档声下下都在提醒林涛,面前这个人差点让他失去秦明,无论从哪方面看。

直到察觉不对的刑警队员在扶起秦科长后,才察觉这旁的不对。赶忙拉开林队与犯罪嫌疑人的距离,并把昏迷的犯罪嫌疑人铐住,准备带回警车里。气喘吁吁的林涛才刚刚回过神来,用力过猛的后遗症让他有些失神,但他还是立刻站起身,走过去紧紧牵着坐在一旁的秦明的手,使劲攥在手心里。

秦明偏头望了望林涛。他刚才在犯罪嫌疑人的刀下,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但现在在林涛炙热的眼光下,却有了心跳加快和极度愧疚的感觉。他也不放开林涛的手,只是偏头看向黑暗里隐约反光的雨丝。

“林队,秦科,这里雨越来越大了。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这,是不是该收队了?”

被刑警队众人推来推去,最后被队友出卖推过来的小张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着,把两人之间无言的气氛打破殆尽。

“收队吧,你们把犯罪嫌疑人带回局里。我带秦科长先去休息一下。”沉默半晌的林涛开口接话,他把秦明冰凉的手掌裹在掌心,说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话来。他现在只想和秦明在一起,只想和他说话。

小张哪见过小太阳似的林队这副表情,也没见过工作狂居然主动提出要休息的。他也是个直肠子,张口就要问队长有什么要紧事。却被一旁偷听的队友捂住嘴巴拖走下楼,边拽边在这耿直BOY耳边科普龙番刑警局该知道的机密。

吵吵嚷嚷的人们像潮水一样褪去,剩下林涛与秦明在这黑不溜秋的楼顶,在淅淅沥沥的雨水里,一坐一站,相对无言。

感觉到掌心的手掌越来冰凉。林涛还是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重新陷入的静谧,他说:“走吧,回我家先休息一下。”

秦明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只是乖乖站起来,任着林涛拉着他的手,带他穿过黑暗潮湿的楼道。

直至两人都在林涛的车里坐定,林涛才放下手中攥出指印的纤细手指。他尽力归拢自己的情绪,才遏制住自己想要把秦明箍进怀里永不分离。这种后怕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吞噬他的脑细胞,提醒他差点就失去珍宝的痛苦。

天知道,这一路林涛是怎么把车开到自家楼下的。两人一路缄默着,直至秦明坐进林涛家的沙发,捧着一杯热牛奶任由空调把空气渲染的暖洋洋时。林涛打破了僵局,他一把拉过秦明用力地把他塞进怀里,想要把秦明箍进灵魂一样用力。

他不停在秦明耳边呢喃喊着:“秦明,秦明......秦明......”

秦明伏在林涛怀里,被抱的生疼。他听着林涛一遍遍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他却不敢回应。
秦明觉得就在他写下那封信的时候,他就是主动弃权的选手,再没有资格拥有任何东西了。他明明就没有回头路了。

哪怕得不到回应,怀中那种充实的感觉还是让林涛得到了安抚。抱了不知道多久,林涛才放开怀里的男人,他望着秦明,终于从喉口憋出那句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短短一句问话用撕裂沙哑的声音说出。其中包含了多少痛苦,除了林涛没人知道。

秦明也不知道。他无法面对载满深情与痛苦的男人的目光,那眼底浮上来血丝看上去太过触目惊心。于是秦明偏过头,望向空白的墙面。似乎是欲盖弥彰似的,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这一句话就像是点燃林涛的引火线一样。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他妈就差点失去你了,你说和我无关?就差那么一点,我就亲眼看你死在我面前!秦明,你真的...你真是好样的。你现在跟我说,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涌上大脑的热血彻底让林涛疯了。林涛掰直秦明的身体,强迫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现在距离秦明在楼顶的搏斗已经过了大概两个小时。秦明似乎已经把自己的脆弱藏得严严实实了。
现在展现在林涛面前的又是那张连发丝都没有情绪的脸。

林涛烦躁极了。已然疯了的他,已经不能再从这张脸上读出任何情绪。仿佛这张脸一直在证明着那句话,秦明的事情,和你林涛有什么干系?更为糟糕的是,那种痛失所爱的错觉又在此时翻涌上来。

秦明你怎么敢呢?怎么敢让我失去你?

种种感觉汇聚在林涛那颗跳的砰通砰通的心脏里,几乎让他负荷不了了。林涛凝视着秦明面无表情的脸,怒从中来地突然扬起手,剧烈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就向着秦明如同冠玉的脸上招呼。

秦明不想也无从反抗。内心的愧疚感让他定定坐在那里,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等待剧痛降临在自己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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